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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 大明遗子落红尘 江湖多端起风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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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崇祯十七年,李自成攻破北京,朱由检自知无力回天。于是,召集众皇子一干人等于殿内跪下,关了殿门。朱由检面如死灰,神色低落,整个人丟了魂。他手持长剑,浑身酒气,东倒西歪的。他道:“天要完我大明,岂能容我等!”说罢,抬起长剑,指着众皇子们道:“国破家亡,你我皆为阶下囚,倒不如自我了断,省得受诸多磨难!”皇子等人皆求饶,可是朱由检心意已决,“尔等皆为大明皇子,誓为大明共存亡,岂能贪生怕死。”朱由检怒道,他没有想到皇子们竟这般懦弱。朱由检提起剑,二话不说,向一位皇子走去,一剑刺中皇子的腹部,皇子还没有来得及应声,只是眼睛圆睁,倒在了血泊上。众人见状,吓得脸色铁青,胆小的一些女子大叫起来。朱由检铁了心,也趁着酒醉,抽出长剑,见人砍杀。皇子和女子们四处躲藏。一时间,大殿之内血光冲天,鸡飞狗跳的。突然,一阵婴儿的哭声响了起来,朱由检的心好像被电触了一下,眼神一道亮,他停了下来。此时的他,满身血迹,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人,看着缩成一团的女人,都是自己曾经的挚爱,朱由检把手中的剑一扔,神色沮丧,秃废,他大笑着,笑中悔恨和自嘲,他的衣冠已经不整。大殿中,婴儿的哭声异常响亮,朱由检走向婴儿,那婴儿被一个哭泣的女人抱着。朱由检看着这新的生命,不由得心动,一切都好像释然了,他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许多。朱由检想伸手去抱,那女人有些不肯,朱由检道:“朕,不会害他的!”,女人小心翼翼地递过去,朱由检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,顿时,婴儿却不哭了,还冲着他笑。朱由检的心好像要化了,脸上洋溢着笑容。朱由检道:“还没有给他取名字吧?”女人道:“您说,等百日时再取。”朱由检想了想,“就快天亮了,就叫天晓吧!”女人们附和着。朱由检叹道:“可怜的孩子,父皇无能,……”朱由检转向女人道:“爱妃,这是朕唯一的骨肉了,你趁夜把他带出皇宫,为朕留点血脉。”女人接过婴儿,点了点头。“来人!”殿门打开了,走来一群武将。朱由检道:“李自成几时可攻入皇宫?”一位将军道:“回皇上,一个时辰。”朱由检安排道:“好,你们四人保护小皇子出城,不得有误。”四人领了命。朱由检看着血泊中的皇子和妃子们,心中说不出的苦触。若不是无奈之举,也不会出此下策。他把身上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,戴在婴儿的脖子上,无奈道:“你们走吧!”几人拜了皇帝,从侧门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庙堂更替秦汉界,春夏秋冬十二年。顺治十三年,皇帝梦中遇见前朝皇子而惊醒,为以免后患,便下令打探明朝遗子的去处,不久这件事江湖上便人尽皆知。一日,一群武林人齐聚岳阳楼,一是商量截取军饷一事,二是打探明朝遗子的下落。好汉们分席坐下,席间,一人嚷道:“抢军饷可是杀头大罪!”。说话的是个花白老翁,瘦小的的身子,原来是衡山派李骜。他整张脸没有一处是白的,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,坐在下面,好像一个人的影子。他身后站着几个人,也是一身黑衣,个个矮小。“李掌门害怕,可以退出!”坐下黄山派掌门西门石道。且看那人,一身铁青衣,小脸盘,高颧骨,眉毛宽而短,身后弟子一色铁青,精气十足。个个腰间鼓鼓的一圈,内藏暗器。“军饷有多少?前朝皇子才是金山银山,就是诸位想不想发这个财?”泰山派东方木怂恿着。只见那人身材高大,脸部白皙,身着白面紫金衣,看上去十分俊朗,眉清目秀的,只是那对眼睛贼贼的,手持一柄宝剑。李骜又嚷道:“发财谁不想,只不过,皇子在那,我们并不清楚啊!”东方木道:“消息称,皇子就在天门山庄。”一片沸腾过后,又接着道:“等下江枫来了,你们自然清楚!”大家安静了下来,静静地等着江枫的出现。半个时辰过去了,李骜性情躁动,他从座位猛站了起来,凶巴巴地道:“东方木,你在骗我们吧,我看明朝皇子就在你哪儿吧?”东方木也急了:“李骜,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顶着,李掌门说得恼怒,飞身向前,两人便打了起来,只见李骜身手敏捷,绕着他身上左闪右闪的,只是看见一道黑影上下游动,众人无不夸赞。东方木根本找不到他的方位,身上却挨了几拳。他气不过,运足内力,把李骜震出圈外。两家弟子也打了起来,冲撞在一起,喊声一片,桌凳也摔得稀烂。其他门的弟子干脆闪到一边,欣赏着两家的武功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骜飞出了楼外,东方木紧跟过去。李掌门踩地点起,又弹了回去,抬腿扫向东方木,他来不及躲闪,一腿重重的扫在脸上,被踢翻在地。他双掌撑地,倒立着打。只见他的腿像无数的影子,不停地朝李骜攻去!李掌门应接不暇,只好躲避。看那腿,好生厉害,所到之处,皆被摧毁。李骜灵巧,见打不着,东方木又变换招式,手脚轮流攻打,这时,李骜再也躲不过了,胸口被重重的打了两掌,退了几步,嘴里流出了鲜血。东方木再想攻去,李骜也算识时务者为俊杰,忙跪地求饶,他道:“东方掌门果然武艺高强。在下只想切磋切磋,我们就别打了,说正事要紧!”东方木收了力,瞥了他一眼,径往楼内走去。两家弟子也停了,李掌门的弟子见状,忙过去扶起他,蹒跚地走着。大家又回到原来的地方,坐的坐,站的站。其他掌门人少不了对东方木一阵赞叹,他也谦虚着,好一派虚情假意。东方木坐定,定了定神,说道:“皇子就在天门山庄,现在召集大家来,就是要想个法子把皇子给引出来。南宫兄和朱掌门有何高见!”武夷派南宫雄虎背熊腰的,只穿一身灰色无袖衫,系一条黑色腰带,神色凝重,一看就是内家子弟,桌边一口大刀。他淡淡地道:“朱掌门,你说吧。”燕山派朱掌门圆脸,粗脖子,微胖,长长的八字胡,一身道人的装扮。他拿着一束拂尘,自认为智慧过人,自称“小诸葛”,朱掌门嘴角扬着,内心还是一阵狂喜。朱掌门道:“小人早已想出妙策!”朱掌门微闭双眼,众掌门凑了过去,唯独李掌门呆在一边,失去了威风,一副不悦的神情。朱葛与东方木、南宫雄、西门石等人切切私语了一翻,他们听了频频点头。过后,几阵寒暄,也就各自散了。衡山派李骜一直闷闷不乐,嘴里在低估什么,众人不理他,自己也觉得没有了脸面,只能无趣地离开了。东方木得胜之后,话也多了不少,大家也就随着他的意,昂着头,他倒和燕山派朱葛聊得来,他们约定十天之后,到天门山庄汇合。武夷派南宫雄一直很冷漠,话也少,也不跟其他掌门打招呼,不声不响地走了。黄山派西门石一向喜欢独来独往,也就不打算与其他掌门相约。

        话不多说,十天之约已到。众人陆续地来到天门山庄,江枫也算大度,开门迎接,除少林不问江湖事外,西门石没有来,其他掌门相继到齐。江枫引入大厅,坐上,其他分次入坐,弟子随后站定。香茶奉上,饮罢。江枫知道来者不善,早有心理准备,他道:“各位掌门不曾与江某来往,这次来蔽庄不知所谓何事?”李骜向来心直口快,说道:“我听说,今年朝廷攻打南明,有一批军饷会在荆州停留。我等想借来用用。”江枫听在耳里,思在心上。李掌门接着说:“如果江大侠肯出山的话,何愁借不来?”。江枫不说话,饮了一口茶,暗想:这种卑鄙小人之事,你们也做的出来,还自称江湖好汉?东方木看出江枫的心思,道:“江庄主不说话,是不是看不起我等?”江枫放下手中的茶,说道:“既然各位心意已决,我也不好多说。但是,江某不想参与江湖之事,还望众掌门谅解。”江枫看着众人有些脸色不悦,其间有人哈哈大笑,站了出来,正是东方木,他厉声说道:“江庄主与世无争,在下佩服。那就不打扰了。我们后会有期了”,说完,卷起衣袖,扬长而去,其弟子也纷纷效仿,不可一世。其他掌门见此,也准备起身。李骜拍了下桌子,“哼”了一句,便领着人走了,众人傲慢。江枫不计较,起身,礼貌相送。但可以看出,江枫内心的不安与担心。天门山庄一向远离江湖纷争,就是不想让前朝皇子的事传了出去。以江枫的判断,他们或许知道了这个秘密,才会如此试探。江枫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外,李骜笑嘻嘻地对着东方木道:“东方掌门,不是怕打草惊蛇,我便结果了他?”东方木正眼看着他,说道:“难为李掌门了!”。李骜这时又觉得自己有些分量了,也觉得洗去了岳阳楼上的耻辱,昂着个头。朱葛叫住东方木等人“各位,不急着走,我们到山下休息片刻。”朱葛诡计颇多,大家也听他的。可李骜却一直低估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山下,众人在一处树荫歇脚。四位掌门围坐在一起,李骜道:“小诸葛,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。”朱葛白了他一眼,东方木二话不说,点了他的两处穴道,叫他动弹不得,又说不出话来。李骜木头似的坐在那里,只有眼睛在咕噜咕噜转,好像要讲什么!急得脸通红。众弟子看了,不敢向前,只能远远的呆着。南宫雄端坐着,面无表情。朱葛摇着扇子道:“我们这一来,江枫肯定会起疑心。到时我们在山下埋伏,不愁抓不住前朝皇子。”东方木道:“朱掌门果然神机妙算。不过,军饷之期也快到了。”朱葛微闭眼睛,轻摇着扇子,两根长长的八字胡也随之摇来摇去的。朱葛慢慢地吐着:“可派人在这里看守,我等去荆州便可!……至于去荆州,非要西门石一起去不可,才能有胜算”。朱葛安排已定,留下几个人。又命人去请西门石,其他人等赶去荆州。东方木解了李骜的穴道,他舒了下筋骨,笑盈盈地道:“朱兄果然机智非凡,在下佩服。”朱葛不理,其他人也上了路。李骜的弟子这才围了过来,被他批了一顿。一群人往西去了,一路无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,江枫叫来妻儿。儿子江晓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压抑沉重的气氛,也顿时失去了笑容,江晓战战兢兢地看着父亲,心想自己是欺负娴姐姐的事被父亲知道了。江晓不敢说话。江枫严肃地说道:“你明天一早就离开山庄吧!”江晓慌忙承认道:“父亲,我再也不敢了!”母亲走到江晓身边,摸这他的手说:“小晓,你不敢什么啊?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,想把你送到你世伯那里去,跟他好好学习本领……”。江晓松了一口气,插嘴问道:“我不想走,为什么要去世伯那里,我在这很好啊!”江晓道。母亲看着江晓少不更事的样子,却哭了起来,她一把抱住江晓。父亲看着他们母子俩,大声说道:“哭什么,又不是生离死别。江晓,你过来。”江晓慢慢地走到父亲跟前,此时的他也意识到了什么。父亲把手搭在江晓肩上,语重心长地道:“听话!”父亲接着说:“明天你就去你世伯那里,好好学本事……”父亲顿了顿,又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去休息吧”。江晓看看母亲,母亲没有再哭了,“孩子,你去睡吧!”江晓这时才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早上,江晓酣睡在床上。门外,父亲在催促江晓起床,江晓打开房门。一群下人冲了进来,紧跟着是父亲,父亲焦急地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睡,快点快点,把少爷梳理好。”父亲忙命下人帮忙洗漱,一团人围着江晓忙起来,不时地传来江晓抱怨下人的声音。父亲在门外候着,不久,江晓出来了,父亲看都没有看,拉着江晓往客厅了跑。江晓的母亲早已备好了早饭,站在那里说:“快吃吧,吃好了好赶路”。江晓有点不解地问:“为什么要这么急啊,过几天再走不行吗?”母亲赶紧拉过他来坐好,道:“你就快吃吧,听从安排就行。”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,等江晓吃完,来到了庄门外,父亲早已牵着一匹马来,身后跟着一位女子,江晓一看,原来是娴姐姐。只见那娴姐姐面如鹅蛋,柳叶眉,大眼睛,高鼻梁,红润小巧的嘴,江晓心生欢喜。她手握一柄剑,一身粉红长裙,看是瘦瘦的,却干练十足。女子名唤朱静娴,江晓从小和她玩,感情也很好,也算江家的人。江晓快步向前,说道: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朱静娴只喊了一句:“少爷”。江晓的父亲拉过儿子说:“以后,娴儿就和你一起,路上也有个照应。一路上听娴儿的话!”江晓向朱静娴笑了笑。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晓的母亲一直站在旁边,没有说半句话。江庄主示意儿子,江晓走到母亲跟前道:“母亲,不用担心,有娴姐姐在我身边呢!。”母亲摸摸江晓的头说:“到了你世伯那里要听话,以后要照顾好自己,……”母亲说不下去了,喉咙里好像被塞住了一样。父亲向前催促道:“早点起程吧,路途遥远”。江晓拉着母亲的手说:“母亲,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,不用担心我啦”。母亲从身边丫鬟手中拿过一个包袱,道:“里面有你的衣服和银两,在江湖中行走千万要小心啊”。父亲在旁一再催促,江晓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母亲的手,走到马前,纵身上马,朱静娴也跟着翻身上马。父亲拉着马头说到:“你跟世伯好好学武艺,没有什么急事、大事不要回家。我们想你了,会去看你的。你就安心在世伯那住下吧。书信在包里,地图也有。娴儿去过几次,应该不会迷路的。”江晓摸摸包裹,应了一声。江晓勒转马头,又转向母亲道:“母亲,好好保重身体,等孩儿学艺归来。”又转向朱静娴道:“我们走。”马儿驾得一声,跑了起来。江晓的母亲挥着手,眼泪已经流了下来。江庄主赶紧上前扶着夫人,望着江晓的背影道:“孩子走了就好,我们进去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晓驾马在路上奔跑,突然停了下来。心里好像有有些不安,朱静娴见状,说道:“少爷,怎么了?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?”江晓皱着眉头,说:“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急把我送走,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大事?”朱静娴接道:“少爷,你多虑了,老爷夫人他们就想你早日成材,早日完成他们的心愿吧,时候不早了,我们赶紧赶路吧”。“你的年龄比我大,出门在外的,就不要叫我少爷了,叫我江晓吧”朱静娴忙摇头,道:“这怎么可以呢,老爷会骂我的”。江晓捏了捏她的脸,朱静娴又低着头,红着脸。江晓看着心花怒放,他道:“你是我的人,就不要这么见外了,如果你不听,我可要打你哟。”朱静娴娇羞地回答道:“我几时是你的人了?好吧,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”。江晓笑道:“这才像话嘛”。说完,拉起马头,向前奔去。朱静娴又想起江枫对她说的话。想着想着,江晓已奔去了老远,朱静娴纵马一声,快步向前追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离开山庄不久,却被早已埋伏在暗处的探子发现。一人道:“你们快去通知掌门!我们追!”几人忙着上马。只听见耳边一阵风声,寒光一闪,四道弧线划过,四人倒下马背,只惊得群马奔散。又见一道身影掠过,树叶浮动,群鸟惊飞,只留下几片叶子在空中飘荡。暗处,一双柔情的眼睛目送着远方。

        (未完,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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