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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廷扬赶紧起身,侧身相让,仅受了吴争半礼,然后回礼道:“若临安伯真能率水师登陆天津,沈某就算少活十年,不,少活二十年,哪怕现在让沈某去死,沈某也含笑相从。”
吴争忙道:“先生可死不得,这数千条海船还没影呢?”
三人相视,随即不约而同暴发出呵呵大笑。
这就是心领神会。
离开张家时,吴争故意落后了沈廷扬、张煌言几步。
将一卷银票塞在了董氏手里。
这动作差点让董氏认为吴争是登徒子,大喊出声。
可看着吴争清澈的眼睛,董氏选择了闭嘴。
当看到手中这一卷物什是银票(不是如同废纸的宝钞,真正的钱庄票汇,见票即兑,但只限在当地钱庄及分号使用)时,董氏再度惊愕欲喊。
“嫂嫂,这钱来得干净,就如同玄著兄的人品一般,你悄悄留下,时常为孩子和这家,添点油荤。”
董氏眼睛突然间就红了,她自然是知道张家如何落魄至此的,张煌言出生于浙江宁波府鄞县一个官僚家庭,父张圭章,天启四年举人,曾任山西盐运司判官,官至刑部员外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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