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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李颙缓缓点头，道：“也是，与其担心日后刀兵相见，不如防患于未然……只是，此计终究太阴损了些，非君子所为啊……要是传扬出去，会坏了王爷清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襄进谏此计，主动背锅了吗？！”冒襄神色悠闲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我总觉得……王爷不是那种人。”李颙迟疑道，“内争还只是猜想，敌人却还事实存在，这个时候，同室操戈，岂不亲者痛仇者快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让冒襄脸色一黯，可随即他轻嗤一声，“量小非君子，无毒不丈夫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……与天下一统、黎民安居乐业相比，这不过是……手段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颙愣了好一会，摇摇头道：“可我……还是不信，王爷不该是那种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种人？”冒襄低喝起来，“在你中孚心里，我冒襄就是那种人对吗？可你想过没有，一旦北伐军与大西军在北面迎头撞上，必定暴发争位之战，到时死得人会多上几倍，甚至十几倍……杀一人救百人，你怎么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颙忧郁地看着冒襄激动的脸，黯然道：“颙……宁愿不选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愚蠢！”冒襄愤愤不已地骂道，“无非是爱惜羽毛罢了……你信不信，一会儿王爷就会下令改道池州，直接回杭州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经庐州、和州，由应天府回杭州，那么，至凤阳府传令李、池二位将军的信使一日便可到达，而由池州直接回杭州府，令使抵达凤阳府至少需要两天……中孚兄品品……细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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