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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巧了,我亦喜《货殖》《大宛》!”
杨恽拊掌称快,史家之绝唱,无韵之离骚,任弘这超高的评价让他大喜过望。而在之后的交流中更发现,任弘的一些观念,竟与他,还有那个喜欢给妻子画眉的张敞十分相似。
末了任弘却又遗憾地叹息道:“但如此史家杰作,就这样关在这小小屋舍里,而世人竟丝毫不知,子幼难道就不觉得可惜么?”
“当然可惜!”
杨恽抚摸着这些书卷道:“外祖父在写给任益州的信中也说了,仆诚以著此书,藏之名山。但他最希望的,是传之其人,最终能在通邑大都为天下所知。若如此,则外祖父所受的屈辱,便能够忍受,虽万被戮,岂有悔哉?”
“但外祖父却也明白,此书可为智者道,难为俗人言也!里面一些言辞,会被人认为是诽谤,眼下的形势,绝不是公开发布的好时机。”
巫蛊之祸虽已结束,但朝中局势依然暗昧不明,哪怕杨恽天生大胆,也不得不小心些。
任弘却笑道:“敢问子幼,那些所谓的诽谤之言,是何纪、何传中的?”
“应该都是有汉以来的纪传罢?朝廷会在意书中对历代先帝的评价,而那些功臣列侯的子孙后代,也会在乎书中是否说了先祖一些不好的话。”
杨恽颔首:“确实如此,哪怕记述是真的,彼辈也会斥之为诽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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