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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三〇 浅夜深寒(四) 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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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秋葵面上微烫,无言以回。就算坦荡如李文仲,至少也知道,她与沈凤鸣这般独处一室有些别样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可眼下又能怎样?

        她掩门,放下瓷杯,将灯端了去床头看——果如李文仲所说,沈凤鸣睡得平稳——她出去这么久,他连动都没动过一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反有点不安——关默说,冰蛊邪寒,那是连朱雀都多年不曾痊愈的内伤,沈凤鸣——真会没事么?这么一想,她不免慌忙忙从三层衾被之下摸出他手来。屋中炭火正旺,自己方进来未久就已觉热燠非常,几欲冒汗,沈凤鸣那手竟还是不暖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探察腕上,脉象如旧,并无什么不妥。再摸额头,额上此时已不算冷,亦不热,并无汗出;面上干燥,呼吸静稳,安定得不能再安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应是无事。秋葵心虽放落,反觉几分空落无措,于榻上坐了一坐定神。这一番莫须有的折腾——沈凤鸣再是睡得熟,总也是被扰醒了几分,忽便于模糊中转了一转头,秋葵吓了一跳,忙弹起身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……什么时辰了?”沈凤鸣半梦半醒中问出一句,想要翻身只觉身上沉重,伸手待推,那三床厚被岂有那么容易推开,沉沉压在周身,他一时却也说不出是乏累还是舒服,干脆便也继续委身其中,不再动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概有……有一个多时辰了。”秋葵目色闪烁,“你好点了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凤鸣实也说不出可曾好些。似乎——不那么冷了。可——总还是有些不知该用昏沉或是轻飘来形容的幻觉。“我几时睡着的?”他似是一点也想不起来,“你一直在这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刚才——关默来过。”秋葵便道,“我出去见了他一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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