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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柴禾蹲在角落里等人，等见了锋和他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锋和照片别无二致，灰灰的脸和金灿灿的头发，离得近显得枯黄廉价——他带来的人显眼，穿着白体恤牛仔裤，头发理得短短的，面庞白净，腰杆挺拔。

        柴禾抬着头觑了一眼，低头玩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锋说：“你就是少女杀马？第一次见诶，这是我朋友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锋说话口音很重，舌头似乎捋不直，把sama硬是读成杀马，听起来杀气腾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是你朋友？”柴禾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家族群一百六十多个人，柴禾没有全见过，就算她念初中时就加入家族，和群主是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，也不能见过家族里所有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圣殇家族是柴禾和一些工友在网吧建起来的，大家都玩游戏，主要是炫舞和飞车，给企鹅充上会员，争取让一排标志都亮起来。但是又觉得不断做任务很烦，上班给主管摆布就够烦的了，于是这个群全是闲散懒惰的人，想玩就一起玩，不想玩就不玩——松松垮垮，什么人都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没有锋旁边这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人以群分，柴禾知道自己这群人是什么样子，被嘲笑是杀马特的发型，可是她们并不是杀马特，在工厂上班，对未来没有目标，大都驼背，眼神浑浑噩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信锋有这么一个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一看就和自己这些人不同的朋友——从哪里交集呢？短发？肤浅，还是细皮嫩肉的手脸，没有脏污的指甲？还是那挺拔的气度？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人甚至不像是阳平城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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