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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程十鸢踏出御书房，武令便凑到耳边，声音都在颤抖。“陛下其实是想用剩下的时间，做自己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父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僵住腿，头往后转，被武令拽回来。“陛下其实只剩下三月寿命，姜国的至宝可以起死人、肉白骨，是回光返照。让剩余的阳寿在短时间燃尽，陛下才会看着像恢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十鸢抽开武令的手，眼神闪过一丝血色。“程御想害父皇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武令摇头。“欸，陛下只是希望自己做回普通人，过完最后的时日。陛下知道服用姜国至宝的后果，亲自向太子提的。现在服用还能有三月寿命。过多几月，可能只剩一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十鸢果断转身往御书房跑，冲进来时只见父王还在安静地打坐，像一尊大佛般四大皆空，听不见程十鸢说话，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武令站在门口，轻声唤程十鸢。“公主殿下，陛下是个体面的人，他登基时就和我说，他希望百姓在他的治理下，幸福过一生。他一直愧对于边境的百姓，不断陷入战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渴望永远的和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十鸢低下头，凑到程棋的脸颊边，轻轻落下一个吻。小时候总嫌弃父王胡子扎人，一次次推开父王的吻。这次，父王已经老得胡子都掉光了，终于不扎人了，可是程十鸢还是被刺痛得掉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 滚烫的眼泪恰好落在程棋的眼皮上，顺势滑落，犹如哭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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