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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、啮臂流血 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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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待到萧以澈清醒过来以后,想起自己当时的举动,未尝不觉得下贱。然而同样的话,由萧以澄说出口,更是令她心痛如刀绞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哥哥,她哄骗自己,忽而想起小时候哥哥也这么哄她,躲在柴房里,说外面那个发狂的不是爹爹。萧以澈那时候和现在一样认死理,吓得发抖了,还是摇着头说那就是,明明长得和爹爹一模一样。萧以澄说不过她,很无奈地笑着吓唬小孩,说江湖上有易容术,他的阿澈将来怕是要被会易容的坏人骗走啦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萧以澈愤愤地想,她又不傻——看人不只要看长相,她也不是凭样貌认人的。熟悉的人,自有熟悉的感觉。现如今她长大了,也见识过所谓的易容术,技艺再精湛,皮囊下还是另一个人,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一想,她也没办法再哄骗自己,尤其是萧以澄再来时,她看见他低垂眉眼时微微上挑的眼尾,还有厌恶时眉心两道不大对称的褶皱,更是不能不第千百次确信,这是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萧以澈又一次不自禁地流泪,她好像已经到了极限,鞭子再落到身上时,实在做不到只是忍耐,忽而在鞭风下抬头,望着萧以澄:“哥有那么恨我吗?看我这样,你就会好受一点吗……可是,哥哥,我好痛,我真的好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起初明明是质问,说了两句,又变成哀婉的乞怜。萧以澄在她面前蹲下,审视的目光对上她的泪眼,而后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,淡淡地道:“‘他’也会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呢?”萧以澈脱口而出,顿了顿,低声补充,“你不要痛。我……我没有背叛你,没有别人,那明明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不敢说下去,倘若眼前这个萧以澄执意将白日里的那个称作“他”,或许也不会因为她实话实说的解释而放过她。萧以澈张口结舌,不知该说“他的东西”还是“你的”,犹豫着含糊过去,思绪却轮转得飞快,忽而想到,倘若这里有两个萧以澄、一个走火入魔了而另一个没有呢?

        走火入魔的那个萧以澄将她关在这里,白日里又变回正常,正常时对夜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,分明也不知她在此……是这样吗?她问:“‘他’为什么会痛,‘他’知道这些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萧以澄没说话,她大着胆子,伸手摸他心口,被拍开两回,不情不愿地放弃,还是往他面前凑了凑,低声表白心迹:“不论你还是‘他’,我只是……不想哥哥难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真是这么想的。哥哥本来就很辛苦了,这些年带着她苦心经营家业,谋划复仇,堪称心力交瘁,好不容易成事了,回家了,身上还有伤,长久不能安枕,甚至还要吃这样难吃的药膳!这桩桩件件,哪一样不是难受的事情,而她只是觉得,这难受不应该因为她而再加上一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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