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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们走进袁先生暂住的小院时，袁先生正捋着一把指来长的胡须吩咐自己的随身小厮摞行李。令熙之前没见过这袁先生，此刻见到，并未从他的胡须上看出任何有不妥之处，想来这位先生是已经将被燎坏的胡须修剪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峥之前倒是见过他，观那胡须也只是比之前短了一截。虽然修剪胡须对陆峥来说不算什么大事，但有的人还是把胡须看得挺重要的，尤其是读书人。况且，燎先生胡子这事本身不在于一把胡子，而在于若朴不尊师，无怪乎袁先生气的要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峥冲袁先生拱了拱手，汗颜道，“犬子顽劣，冒犯了先生，还请先生消气，这就让他给先生道歉。”说罢，让若朴上前给袁先生鞠躬致歉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朴此刻倒也乖觉，松开令熙的手，走上前一一照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袁先生倒没料到陆峥会亲自领着若朴来道歉，气愤的情绪压下不少，若朴道歉后，他也拱了拱手，对陆峥道，“令公子天资聪颖，老夫学问浅薄，是教不好令公子了，还请陆侯另请高明吧。”这倒也不是置气之语，为师者最忌学生不尊重自己，此番胡须被燎，袁先生自觉尊严扫地，实在是不想再教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峥理解，道，“若先生不愿再留下继续教犬子，我们有愧，亦不敢勉强挽留。略备了些薄礼聊表歉意，还请先生勿要推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落，孙嬷嬷便捧着礼物上前，袁先生倒也干脆，让小厮接下，便要告辞，陆峥见时辰不早，挽留两句，那袁先生却说自己要先去城中探望一个朋友，陆峥便不再多留，随他自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将若朴带回鹤闲院交给陆老夫人后，夫妻二人才背对着落日穿过观厘门往东同回韶光院。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地上，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        云旖录烟几个远远的跟在后面，陆峥与令熙一面走一面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方才熙儿可是误会了？”陆峥看着地上一长一短相并而动的两道人影，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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