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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孔渔舟身体已有不适，让谭申说服回去了。谭申扎扎实实跪在灵前的蒲团上，拿起篮子里一叠黄纸，闻了闻又扔回去，一张没烧，就这么跪了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 漫漫一夜，毫无困意，听着落雨声，他把脑海里幼时的记忆倒腾出来，却发现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碎片。一张张陌生的脸挂着疏离的神情，好奇打量他，谭老说都是他的孙子，谁都知道他当自己只有一个孙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夜过去双腿跪麻了，像是有蚂蚁在咬。

        谭念远打着哈欠走出来就看见谭申还在跪着，惊讶道：“你跪了一晚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谭申没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谭念远不泄气，走到谭申身边说：“你知道昨天晚上奶奶问了我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问我要是你回来了我怎么想，”谭念远歪着一边嘴角，“大人才是荒唐，做事都找借口，问我？怎么不问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回去。”谭申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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