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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萌芽与扼杀 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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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忍受着胃液的剧烈翻滚,终于熬到结束。其间,随意应和着他们的问话,甚至有些连问的什么都没听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今夜他们是不会回去了,与往年一样,每到各种节日的时候,他们都会过来住上一段时间,可能是一两天,也可能是一两个星期。对此,他倒是没什么意见,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的空间进了异物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,他也说不清楚,只是隐约记得这样的变化是步入社会后,起初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工作中的人会这样或那样做,后来慢慢地直接到了排斥的地步。到如今,甚至时常到了干呕的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明白——曾经那个怀揣着阳光、欢笑、梦想的少年究竟去了何方?

        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埋葬过去的自己。窗外的夜很黑,像泼了墨一般,与他如今的心境无半点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床头柜上还放着未读完的柏拉图的《理想国》,没有困意的他,接着昨日的那页翻了起来,却不想竟渐渐入了佳境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是这段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有些常识的人都会记得,眼睛的困惑有两种,也来自两种起因,不是因为走出光明,就是因为走进光明所致,不论是人体的眼睛或心灵的眼睛,都是如此。记得这件事的人,当他们看到别人迷茫、虚弱的眼神,他们不会任意嘲笑,而会先询问这个人的灵魂是否刚从更明亮的生命走出来,因为不适应黑暗而无法看清周遭;或是他刚从黑暗走入光明,因为过多的光芒而目眩。他会认为其中一个人的情况和心境是快乐的,并对另一个人产生怜悯。或是,他可能想嘲笑从幽冥走进光明的灵魂,但这总比嘲笑从光明世界回到黑暗洞穴的人更有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明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黑暗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想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如果用光明与黑暗来理解他这26年的生活,他大概是在两者之间不断变换,在无意识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合上书,他不断回忆着前26的点点滴滴,一个就连他都没意识到的念头在此刻正在慢慢发芽,一直到他做出那个勇敢又有些荒谬的决定时,并施之以行动时,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常来源于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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